「在深水埗thy lab,第一次放映自己的纪录片」
@2023.5.21
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拍一个电影。
I mean, vlog当然也剪过,但不只是把镜头对向自己,而是进入别人的生活拍摄剪辑一个长纪录片,如果不是visual anthropology这个课逼我,我从来没有想过。
昨天在深水埗的Thy lab 第一次放映我们的电影。好多朋友都来了,同学,同学的家属,学姐,学姐的朋友,说真的,我本来没有想过喊其他人来看,我自己剪辑已经看麻了,这个片子就还行,40分钟甚至觉得有点长,大家会不会觉得很闷?昨天喊大家六点就来深水埗一起吃饭聊天,但我和qinyun还在学校改字幕,甚至导出片子的时候还出了问题,我俩直到快8点才往深水埗赶。路上朋友发信息问,你今天还出现吗?我很着急,能行吗?这个片子能行吗?喊这么多朋友一起,自己还来得这么晚。自己的片子值得大家的时间吗?
到了Thy Lab 旲堂,这是教授Alberto的个人工作室,深水埗的隐形小店,绕到汝州街的背后,一个黑色的小门推门进去,二楼正在放映。走上楼梯,一个巨大的屏幕,四五排椅子,基本都坐满了。跟朋友们挥手打招呼,片子拷给Alberto,我们是第三个片子,还好,还不算太晚。
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屏幕上看自己的电影,我们的名字叫 [The city and colors of Uncle Henry/ 炳叔的城市与色彩]。因为是拍摄一位视障人士,剪辑时放大了声音、触觉、嗅觉和味觉等感官,这一切在全黑的空间里好像被放得更大了。比如中间迷路的一段,我们故意切掉了所有画面,只留下在空间里找路的声音,好几分钟看不见,再重新看见画面的时候,眼睛突然接受巨量的光的一刻,有一种瞎掉的感觉,这种放映体验只有在包裹式的线下空间才有,跟电脑上看完全不同。炳叔回忆童年的那段,我们用丝巾蒙着手机对着太阳来回挪动,拍出那种巨大的迷幻光斑,回忆就在这跳动的光斑里让人迷失。
放映完,掌声很热烈,我和qinyun走到台前接受观众提问。我没想到的是,好几个朋友居然看哭了,大家的评价意外的好!当然我很喜欢炳叔,跟他采访时我就知道这里肯定有某些东西出来,但当我们把一路的所见所闻用电影呈现出来,好像某些东西从我们的身体传递到了观者的身体中。还有人说自己像是被激活了久违的感官,这个片子so sensory。上一次还被教授批评我们在写video essay,说得太多缺少感受。这一版改完,居然真的把sensory 的感受传递了出去。更好玩的是,还有朋友邀请我们去别的地方放映!
回来路上和朋友聊天,拍摄纪录片是「看见」的过程,放映同样是「被看见」的过程。拍摄是对他人一种温柔的看见,而放映则像是照亮自己的存在。前两天写一篇论文刚刚引用阿伦特:
「人的存在只有在交往中才能被照亮。」
记录,言说,看见彼此,被照亮的存在。